咸鱼咩

微博:星尘的阿洋洋洋洋。退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晓薛·如愿【上】

*除夕贺文

*有私设中长篇

*微瑶薛

*微虐orz

  一.

  薛洋从小的愿望就是死也要被糖甜死。

  小小的人不怕死,甚至觉得如果真的吃糖甜死超幸福的好吧!

  可能是因为他自小没爹没娘,没人给他吃糖。他见着别的小孩儿一哭,便能得到糖吃,他何尝没想着试过,但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找谁哭,怎么哭。

  后来他再遇见这样的场面,总是要强地径直离开,他可是清楚的很:哭了也没用,没人会像个傻子一样白白给他吃糖。

  

  听说隔壁那条长街在招工,他便兴冲冲去了。这酒楼叫醉春楼,老板包了一片湖做景,春赏白鹅浮水映翠柳,冬观枯枝压雪生梅香。艳压群芳,显得周围酒楼都黯然失色,纷纷倒闭。

  入冬了,湖面冻着一层薄薄的冰,寒风灌进小孩子领口,他跑了一路希望早一点到酒馆,红红脸颊就像糕点上印的那一点红色印花。

  他理了理衣服又学着一同来的大人那样捯饬了一下头发,尽量让整个人看起来都更体面。

  他跟在一个壮丁身后,进了那酒馆。壮丁早在进门前就看到薛洋这小豆丁跟着了,狐狸般转了转眼,十分可亲地把薛洋也拉到桌前:“喂,你去跟小二点个鱼香茄,再要两坛新酿的梨花白。”

  壮丁见薛洋摇头拒绝,便又说:“你回来我们一起吃嘛!这鱼香茄又甜又香,怎么,你不喜欢?”

  薛洋听他描述干咽几口口水,他也快一天没吃着东西了,问道:“能给再加两个馒头么?”

  壮汉欣然同意,让他快去快回。

  薛洋内心嘀咕自己是来找活做的呀,怎么就。。。可剧烈的饥饿让他没心思再想这些,跑到小二那便如壮丁所说点了菜。

  二人快活地饱餐一顿。

  临吃完时,那壮丁忽然就走了,连一句话都没留。薛洋还蒙在鼓里不知为何。

  直到他也要走时,小二拦下他问他要钱。

  薛洋这时才明白,自己让人坑了。他若拿得出钱又何至于来做工?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壮丁让他去点菜,还请他吃饭。

  

  小二知他拿不出钱来,态度瞬间大变,扯着薛洋的衣领将他提到门外,说一句便要朝薛洋脸上扇一耳光。伸着手泄愤似的在薛洋胳膊上腿上拧出一个个紫青色的印子。

  说着的话是薛洋所听过的最难听的。

  “这个死了爹妈的小畜/生,狗杂/种,进了我家店吃饭不给钱,大家都好好看看!可别让这小杂种进了门店!”

  “狗东西,你拿不出钱干嘛吃我家菜!是不是没爹妈教你做人啊?!”

  “……”

  薛洋嘴角带血,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感觉自己大半张脸已经麻到没什么知觉了。

  那小二抓着薛洋后领,穿过热热闹闹的人海,绕过镂着花纹的水上木楼,在众人注视下将薛洋扔进湖中。

  扑通一声,惊呼声随着薛洋落水也被淹没了。

  来来往往的人无一上前阻止,大家甚至将这作为麻木生活中一丝乐趣。炽热的目光将薛洋打量得无地自容,将他又彻头彻尾地羞辱了一遍。

  骗子逍遥自在,被骗者受尽屈辱。

  冰冷的湖水呛得薛洋喉咙苦涩,眼皮被泪水湖水泡得火辣辣的疼,更要命的是本就怕冷的薛洋已经浑身湿透,刺骨的冷让他连颤抖都做不到,只能僵硬无力地喊着:“不…我不想死……”

  也就是这一次,他结识了前来讨账的金光瑶。

  年轻的金光瑶犹豫再三还是扑进水中将他捞起带了回去,中间头昏脑热记不得怎么回事了,半个月里只能听到金光瑶重复说着:“你可千万不要死。”

  薛洋这些日子喝了不少苦药,有些精神的时候金光瑶就给他灌药,一连一个月下来薛洋才好全乎。

  只可惜金光瑶不能养薛洋,他所住的屋子还是东家的呢,薛洋也明白,一个夜里一声不吭就自己走了。

  之后的日子依旧是在街上浑浑噩噩地游荡,金光瑶预料中的并没有寻来。

  没人愿意招用他这样的小孩儿,好心点的店家就盛碗热汤给他,让他得以苟活于世。

  ……

  

  “常慈安,要我说你这狗娘养的烂痞子早该死在臭水沟里,叫人割眼挖舌不得好死!”

  街角的酒楼忽然传出一阵叫骂声,各种市井的疯言骂语都一股脑喷出。那人骂够便也走了。

  一直恭维奉承着的常慈安见他远去登时换了幅嘴脸

  「当!」

  常慈安将酒杯狠厉地摔在地上,伪装的一派谦谦君子模样原形毕露,他叫来随从,要了纸笔,迅速写着什么。

  他脸上凶光大显,吹胡子瞪眼地写了满满登登一整张纸。四顾左右,发现了站在角落眼巴巴看着桌上那盘点心的薛洋。

  薛洋小的时候就长得十分可爱讨喜,不过这一套没了父母加持那在这市井中不值一分钱。他抿着唇,一双小手抚在咕噜噜响着的肚子上,太想吃那盘甜甜的点心了。

  “来,孩子,过来。”

  ……

  

  

  事情又开始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薛洋又一次被骗,上一次不过是被扇了巴掌扔进水中羞辱一番,这次堪堪废了他一指。

  整只左手都留下了难看的疤痕变得畸形而丑陋,断指处涌来的痛刻骨铭心,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不能忘记所有的苦痛。

  依旧是人来人往无人理会,谁都怕这个小流氓赖上自己,便不予任何帮助。

  伤口发炎,让他患上了自出生以来最严重的一次高热。

  他狼狈地跪在行人面前求他们救救自己,他不想这样死去。

  哪怕是将薛洋带回去擦一擦药,或者给他吃些什么也好,不至于会让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晕死在街头。

  

  二.

  再次醒来时,正有人一口一口给他喂着药,一脸焦急好像他死了一样。

  那药苦得要死,薛洋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满嘴苦涩的药全吐了。

  见薛洋醒了,金光瑶终于露出笑脸,担忧道:“你要吓死我了,我以为你。。。”

  薛洋表情呆滞,本以为是一场噩梦的他又一次感受到断指出涌来的痛。他抬起左手,金光瑶给他戴了只黑色手套,巧妙地将断指遮住。

  只可惜金光瑶来晚了,若是发现得早那根断指本可以接上,。

  金光瑶垂了垂眼睫,道:“薛洋,还难受吗?”

  薛洋不理他,闭眼便是那场噩梦重复播放,恐惧而愤怒不甘的眼泪滑过他的脸颊。

  金光瑶抬手要去摸他的额头,却被人一掌打了回来。

  “啧,你就不必与我犟了。”

  金光瑶可是比薛洋大不少岁,就像个大哥哥一样轻轻捉住薛洋的手臂,将温暖的手心探向薛洋额头,确保已经降温后才长舒一口气。

  薛洋只低声问了一句:“你告诉我他是谁。”

  金光瑶道:“栎阳常氏宗主,常慈安。”

  ……

  这时的金光瑶依旧在账房做工,又一次捡到薛洋三四天不见他睁眼,呼吸也微弱,却始终不愿将他弃了,惊讶地发现薛洋断了一指,心中满是愤懑。可目前的他也无能为力,花了不少钱买汤药,买手套。

  

  “他的手很好看,手套遮住小指就好。”

  

  金光瑶租了小院,就将薛洋养在这里,每日都给他带好吃的回来。养到薛洋病愈,养到薛洋会站在门口望着他回来的路等他。

  薛洋从也不会摘下金光瑶送的黑色手套,金光瑶怕他孤单,也知薛洋不可能去跟同龄小孩儿玩,便常常逗着他与他玩。

  仗着身高优势,金光瑶手中捏着一块糖,还把胳膊举高让薛洋够不着。

  “来啊,小薛洋跳起来,碰得到糖就给你。”

  薛洋真是连蹦几次都被金光瑶忽悠着没碰着,恼羞成怒般抓着金光瑶的手就咬了下去。

  金光瑶给他咬,还蹲下来看他咬,另一只空着的手摸摸薛洋的头,满眼纵容地着说:“咬吧咬吧,你想怎样都行。”

  薛洋松口时金光瑶手上已经出现了一圈小小牙印,他发现两处小洞般的牙印,便抬起薛洋的下巴,道:“原来小薛洋有虎牙啊,张嘴我看看。”

  他连哄带骗地让薛洋长开了嘴,一瞧果真有,那两颗小小的虎牙看着很可爱,虽然薛洋一脸不情愿,但金光瑶答应给他糖诶。

  金光瑶还教薛洋练剑,教他防身,一切都像是在为什么做准备。

  第一次不是在过年也吃的到糖呢。金光瑶给他过了七年来第一个生日,买了各样的糕点。薛洋没有许愿,觉得若是许了愿就能实现也太不现实了。

  ……

  三.

  也就是薛洋十岁生日没过多久,金光瑶打算回去认亲,不知金家人士如何,他不敢带着薛洋冒险。

  金光瑶问薛洋:“你跟我走么?”

  薛洋明白金光瑶的意图,十分决绝地摇了摇头,道:“我才不去。”

  两人最后一次拥抱,薛洋不哭不闹不挽留,依旧淡淡地望向金光瑶远去的背影。

  金光瑶允诺他若日后得势绝不忘记他,一定为他出气报仇。

  薛洋自是不屑于这些的,他的仇他亲自去报。

  后来五年里薛洋不知所踪,再没回过那小院,只听说:夔州多了个修鬼道的小流氓。

  ……

  

  四.

  金光瑶在金家摸爬滚打了足有五年,那张虚假的笑颜一步一步爬上高座,手段委婉,一刀致命。

  他再一次寻到薛洋时,薛洋正拿着匕首逼着汤圆店老板往汤圆里加糖。

  白花花的糖如瀑布般在汤圆碗里化开,又堆成一座小小糖山。

  薛洋满意地将匕首插在桌上,扬扬下巴放了老板。轻轻搅拌那碗汤圆,空气中浮动着一丝甜到发腻的浓郁香味儿。他自是不会吃这样的东西,或许是一种报复心理驱动让他疯狂想要看见糖。

  金光瑶将一块玉牌「啪」地放到桌上,薛洋并不抬头,却见一把匕首登得就要刺来,金光瑶轻笑,十分熟练地接招。

  能不熟悉么?这可都是自己教给薛洋的。

  薛洋个子已经张开了,比金光瑶还高上几公分。他依旧带着黑色手套,长得愈发俊逸,比那本子里鲜衣怒马的少年还要俊上一番。

  第二刀又要刺来,才见金光瑶夹着笑意地问:“不过五年未见,这就把我忘了?小薛洋?”

  一听见声音,薛洋才停下刀,轻蹙着眉上下打量着眼前人模狗样穿着金星雪浪袍的金光瑶。幽绿清澈的眸轻轻眯起,好整以暇看着眼前的人,良久才缓缓开口:“哦,孟瑶?嗯……我以为你死了。穿这么人模狗样啊…我都没认出来。”

  金光瑶脸上挂着淡笑,道:“啧,小没良心的,怎么说话的。”

  薛洋一笑,那虎牙露的更加明显。他邀金光瑶坐下,将刚刚那碗汤圆推到金光瑶面前,道:“嘿哟,找着你那便宜爹了?嗯,尝尝,我请你。”

  金光瑶点点头,谢绝了薛洋的“好意”道:“先不说我,说说你。你这几年可是名声大噪。传闻你自学鬼道,可是真的?”

  薛洋眉峰一跳,得意地从袖管里亮出降灾的剑柄,乌黑嶙峋的剑柄叫人看了胆寒,薛洋倒是乐津津地跟金光瑶展示:“不假,薛爷爷我,自学成才。”

  三人离开汤圆铺子,在长街漫行。

  金光瑶暗暗用手肘戳了戳薛洋,问道:“之前那家醉春楼呢”

  薛洋漫不经心地答道:“我烧了。”

  金光瑶面露惊色,却也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薛洋这小流氓睚眦必报啊。他也没过多打听薛洋是如何全身而退的,带着人去吃了顿好的。

  一顿饭的功夫,金光瑶了解到薛洋这五年里不单是自学鬼道甚至还钻研起阴虎符的门道。

  金光瑶大喜过望,却也是微微勾唇,将薛洋拉到跟前与他耳语几句,末了还附语:“你以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对身旁的苏涉使了个眼色,苏涉便掏出一大把糖果,金光瑶也拿出糖,哄小孩子一样道:“薛公子,考虑一下?”

  一把糖,薛洋就跟他走啦。

  洋:先说好,小爷我也不是因为兰陵金氏厨子很会做甜点才跟小矮子走的,我只是照顾我这个不成器的朋友。嗯,就是这样的。

  ……

  五.

  金光瑶将薛洋举荐为兰陵客卿,为薛洋提供大批量的物资。金光善也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极大希望,只要是薛洋提的要求无一不满足。

  不眠不休的几个月过去,薛洋已是首席客卿,在寥寥无几的残稿中参出了门道,不知用了怎样的法子,竟能将阴虎符那等阴险之物复原一半以上。

  “果真是天赋异禀!”金光善总要这样拿他当作个小孩子去夸。

  薛洋内心一阵厌恶,心道金光瑶不愧是他老子的亲儿子,一个笑得恶心,一个是真的恶心。

  一身金星雪浪袍将他衬得无比风光,明晃晃的金黄色在阳光下映着点暖色,将薛洋因长时间不见阳光而病态般的白一挥而散,衣襟及袖口均缝制着雪纱,正被百无聊赖的薛洋揉着玩,谁特么愿意听个老毕登叭叭呀?

  少年俊逸、桀骜却也泛着孩童的青涩,不同于其他几位认真旁听年长的客卿,他眉眼间尽是不耐烦与无趣,有这时间不让他回去研究研究?

  旁边的金光瑶察觉到了薛洋的不耐,便偷偷给他塞糖,暗示他千万不要闹。

  薛洋轻啧了一声,不过看在糖的面子上也安生了许多。

  出了大殿,金光瑶依旧挂着笑听薛洋嘟嘟囔囔说着:"你老子真烦人"这类的话。他拍拍薛洋的背,道:"再等我一阵子。"

  .......

  后来不足三月,金家宗主金光善"马上风"之死的事不翼而飞,仙门百家传的沸沸扬扬,不免有人私下嚼舌根:"这金子轩,金子勋都没了,他金家岂不是要没落?"

  "切,你没听说吗?还有一个金光瑶呐......"

  金光瑶稳坐宗主之位,一派温和模样加上其良好的治理,世人皆称其为“敛芳尊”。

  

  六.

  emm,倒也不全是。

  “薛成美,你又给我惹了什么祸?”金光瑶这个月第47次扶额。

  他口中的“成美”正笑得十分乖巧,活脱脱一个不羁少年,只是手脚被绑了,凹了个造型舒舒服服躺在芳菲殿金光瑶的躺椅上,他嬉皮笑脸道:“诶,小矮砸,话可不能这么说。谁叫他家招牌写鱼香茄?我最讨厌那菜了,看不顺眼就。。。”  

  “就掀了人家桌子板凳?还…还带了两壶酒回来?!兔崽子,你好会给我找事做。”

  金光瑶站着,满脸黑线,恨铁不成钢。

  半时辰前,刚把薛洋接到金麟台,只不过一会儿不看着他就溜出去了,金光瑶心中默念:“这兔崽子可别是穿着金星雪浪出去的。。。”可当薛洋被绑回来的时候那金星雪浪绣得可真让人拍手叫绝啊。。。

  薛洋道:“我说,这酒可是给你带的,今日你诞辰,就别罚我了呗!”

  金光瑶额头暴起一根青筋,不疾不徐走到薛洋跟前,虽然微笑着却能听出他语气的咬牙切齿:“薛成美,你今天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又从哪儿认了个今日诞辰的爹💢”

  完了,金光瑶生日那天用过这招了。

  最后金光瑶关了薛洋禁闭,连研究都要在金光瑶眼皮子底下做。

  薛洋:🖕🏻🖕🏻🖕🏻呸!

  ........

  七.

  晴空碧日,万里无风,长街百里,热闹非凡。

  金光瑶在街头小铺看着薛洋吃汤圆,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薛洋已经闷在屋里一月有余,金光瑶也难得今日空闲,就领着薛洋出来放放风。

  “你去瞧瞧有没有卖糖葫芦的,馋死我了。”薛洋笑嘻嘻放下白瓷碗。

  薛洋嘴角一粒芝麻没吃净,笑得跟那加了五勺糖的汤圆一样甜。金光瑶蹙眉笑道:“好。你啊,真是要多笨就有多笨。”说着便伸手将那粒芝麻扫去。

  薛洋瞪他一眼,可心情实在好得不得了,只叫金光瑶去买糖葫芦,自己又吧唧吧唧嚼着汤圆。

  薛洋嘻嘻哈哈如愿叼上糖葫芦,跟金光瑶在长街上玩这玩那。

  果然还是个孩子。

  薛洋相中什么拿了就走,金光瑶就跟在后面一一陪笑付钱,半天下来金光瑶的钱袋都要饿死了。他小流氓要的都是吃喝,吃一口喝一口就抛给金光瑶拿,自己又去巡下一个目标。

  金光瑶:谁来收了这逆子?!

  不想,真的有人来收这“逆子”了。

  金光瑶不过一会儿没看着薛洋,薛洋就跟黑衣道士起了争端。

  身姿高挑的道人眯眼看向矮自己一头的薛洋,满脸不屑与气愤。一尾拂尘不了事,眼看要将薛洋捉去好好教育一番。

  护犊子的金光瑶将薛洋一把拉到身后,客套说着:“宋子琛道长看我薄面,且饶过我家客卿。”

  宋岚又与金光瑶讲起来,金光瑶佯装无奈:“他脾气古怪,年纪尚轻,烦请宋道长不要同他计较。”

  “倒真是年纪尚轻。”清亮威严的男声徐徐响起,晓星尘款步而来,如皎月下凡,伴着微微清风,鹤骨松姿宛若仙人般衣袂飘飘,温柔垂眸看向薛洋。

  薛洋切了一声,开怼:“说我年纪尚轻,你们又比我大几岁?说我出手狠毒,是谁先上来甩我一记拂尘?”他眯起眼,朝晓星尘晃了晃覆着血痕的手背。

  晓星尘不恼,平静开导着薛洋。

  薛洋自是不耐烦不肯听教,一副死了老公的寡妇苦瓜脸看着晓星尘。

  晓星尘这人啊笑点又低又迷,看见薛洋这样子噗嗤一声就笑了,忍俊不禁道:“当真是……”

  这可彻底点燃薛洋这串小炮仗了,他凑到晓星尘跟前,踮起脚硬要与晓星尘平视,一脸“尼玛的,你老婆没了”的表情,挑衅问道:“当真是什么?你倒是说出来啊!”

  晓星尘饶有兴趣地看着薛洋,嘴角止不住上扬,看着薛洋被金光瑶呵斥心中还微微不是很舒服。

  在金光瑶的调节下,几人不欢而散。

  ……

  八.

  天不遂人愿,薛洋本以为他这辈子最憋屈的退路无谓是让金光瑶养着,可金光瑶居然下令派人要杀他。

  金光瑶到大牢,血腥味儿无论洗了多少遍,熏了多少香,闻到的第一口都那样让人窒息,头皮发麻。

  他走进牢室里,看着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的薛洋,他刚走过去薛洋就将头侧了过去。

  金光瑶强硬地掐着薛洋的下巴将他与自己对视。少年眼中一抹劳累,一抹痛恨,一抹挑逗不屑,幽绿的眸却依旧干净透亮宛如一块宝玉。

  “薛洋,我保不住你了。”他低声说着,听不出任何感情,让人捉摸不透。

  沉重的脚镣和手铐压得少年白净的皮肤浮现几片红紫,薛洋亦回了金光瑶一个复杂眼神。

  “死矮子,废什么话?要动手就快点儿,这破东西压着真不舒服。”

  金光瑶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忽然凑近薛洋,往他手中塞了什么东西,手法跟当年给薛洋塞糖的动作一模一样,薛洋指尖一滑便知道这是什么了——钥匙。

  薛洋瞬间明白金光瑶的意思,面色却平静依旧,丝毫没有那种得救的窃喜。毕竟,他可是很清楚金光瑶此人绝不会如此冒险,眼睁睁放他走,如果没猜错的话……

  

  金光瑶朝他手背敲了三下,暗示会给他三十分钟逃走,再抬眼酸涩之感涌上心头,金光瑶不再假笑,手掌慢慢抚上薛洋的脸颊,看着少年眼中对自己的怨恨又无能为力,他薄唇微动:“跑。”

  薛洋一声不吭没有一句告别,顺着金光瑶的意思,从地下密室离开了。看着薛洋离去的背影,恍惚想起那个会等他回家的小孩子。

  金光瑶站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二十多分钟过去,他赶在护卫巡逻前高声宣布着:“死囚薛洋逃跑,如有抓到,就地正法!”

  

  没了金家庇护薛洋的各路仇家寻来,大都是当年被薛洋嘴炮过的,今日秉着好好玩/弄一番薛洋的目的,四散家仆去寻薛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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